第四十四章 诡异少校
晚上回到honguo楼,丁超、匡斌凡、年真杰、乐正皓、宗政易和欧阳洪几个人又议论了一会儿邬良豪和裴心心。
没有人喜欢他们,但也没人可怜他们。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这是honguo的老话。他们得罪丁超,实际上也就等于得罪了这些同在MSK做生意的这些财神爷。之前,他们在G内,丁超当特警时谁敢说没受到过丁超的照顾和好处,谁没领教过丁超的臭脾气和说一不二的天性,其中至少宗政易和欧阳洪等三人犯事进去,都是丁超过话让看守所里的人照顾,有几次没花钱就早给他们整了出来。
“妈的逼!”宗政易和欧阳洪提起刚才看见邬良豪就来气。
“不忙收拾他们,慢慢来。”丁超笑。
他的意思,就是要慢慢折腾那两个忘恩负义的狗男女。过去的拜把兄弟已经不再是把兄弟,战友情义更是早已被邬良豪这个王八蛋破坏贻尽,老婆当然也更不是先前爱她要死、心疼要死、死心踏地追求他的那个裴心心了。
不过,如今的丁超又有自己新的想法和策划,尤其是拿到手那么多美金之后,觉得再一刀宰杀了两个狗男女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还要考虑邵天歌传达给他的那些有关部门正在侦查邬良豪的事情,也不应该是自己所为。毕竟,钱比命大,不过要想让他从此以后彻底忘掉他们,不再找他们麻烦,当然更不可能!
他的新想法很简单,不过是变换一种杀人手法罢了。
职业警察的经验告诉他,什么才是心里有病者最害怕的事情,一刀杀了他们,他们当然害怕,可最可怕的却是他们明明白白知道自己会死在丁超手上,却迟迟等不到这一天的到来,而不得不整天担心,提心吊胆,好像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经受着精神的痛苦折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欲死不能,欲生更不能的意思吧?而丁超心里认为,这才是他的最高境界!
何况,如今他另有特殊任务在身,杀人已经成为过去时,表面上他非常淡定,但实事上折磨那两个家伙的心不放弃才是现在时。
让他们在陪同邵天歌的那些国安同事调查的同时,他要看着这两个狗男女慢慢在各种不幸和恐惧中慢慢死去,或者最后被秘密抓捕带回国内受审判刑……所以,丁超现在MSK一出现,这些人就成了他天然的盟友,所有朋友都高看他一眼,更不会因为丁超现在不是特警了,不是“优秀人民警察”了就觉得他没能耐了。
不,这是绝不会的,混社会的人,自有他们自己的观念和意志,更有他们的标准,他们也看出了丁超的意思,明白他是想慢慢折腾死这两个王八蛋,就不再多说什么,各回各屋,睡觉。
在MSK,一般honguo人的生活都很舒服,丁超与匡斌凡、年真杰、乐正皓、宗政易和欧阳洪他们在那幢“中国楼”合租的几间房,隔成好多个小房间,其中一个与房东合用厨房卫生间,一月租金才230美元。
自己做饭六人一天3美元就够了,外面吃饭一餐一般4~5美元,不算贵。
MSK人做工每月收入约40多美元多一点,honguo人“练摊儿”收入每月则至少可达5、600美元。可以说,MSK对honguo人那时候还是很慷慨的。丁超虽说如今无所事事,衣食无忧,可也不想总呆着。
后来几天丁超弄了一堆破烂,在街边摆了个摊子,一边懒洋洋地坐在大街边上一把躺椅里睡觉,一边偶尔眯眼看那些花花绿绿的美女在眼前走过,十分超然和忘我,其实他的小摊子上除了男人喜欢的东西,女人的玩意儿什么都有。
MSK的日用品十分紧缺,没有白面包、缺肉、缺肥皂、牙膏、牛仔裤、圆珠笔、暖瓶,口红、卫生纸……于是他就弄了这些破烂,好象一个靠边的大杂烩,要啥有啥,高兴的时候就把货往街边一摆,也不象别人胡乱吆喝,爱买不买,总会有一些uosi大汉或胖乎乎的娘们被吸引过来,讨价还价。不高兴了就一个人到处瞎走,东游西逛。
没事的时候,他就摆弄着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药水泡着的一个耳朵,一根手指头,泡的是邬良豪的那只右耳。
看着耳朵,丁超眼前就转悠着那天晚上的情景。
月黑杀人夜,风高雪恨天。
那个晚上,邬良豪惊恐万状的嘴脸始终无法让丁超释怀和忘记。哈哈……一想到他那个模样,丁超心里就乐,却也感到没劲。其实折磨人的活儿他在国内当警察特别是当特警时就早已玩得轻车熟路、滚瓜烂熟,算得上大内高手了……
对于那些黑社会混江湖或者杀人放火的家伙,他有得是高招叫他们老老实实交待罪行,但是拿药水直接泡人身上的物件这还是他人生的头一回。
他已经很久没吃猪耳朵了,这个时不时被摆弄的耳朵让他对先前喝酒最喜欢的一道酒肴猪耳朵产生本能的恶心和反感。
一个曾经偷偷摸摸搞了自己老婆的人,就象背后这个曾经创造了伟大的艺术和伟大的科学的G家,他们不是也曾经创造过“伟大”真诚的兄弟情义吗?一个曾经饱受苦难又充满自信的民族,转眼变成了这样。
作为个人,丁超和邬良豪呢?邬良豪曾经跟他有剔命之交,中学、高中时一起打过多次野仗,一群少年跟多少人火并过早已记不清了,即使是当兵入伍--后来参加工作后,他们俩人也没有离开过各自半步,直到邬良豪来到MSK,各奔东西了多年也没有因为邬良豪跑到uosi做生意了,丁超还在家乡城市当特警而疏远和断了二人联系。
想想,自己今生今世最爱的妻子裴心心不就是这么放心地交到他手上的吗!
直到这次事情发生后,现在,所有都成为了过去,丁超眼睛里的忧伤不解,困惑,或许就是这个。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人伤人最重,什么人伤不起?
亲人!兄弟!
uosi跌跌撞撞地走进了艰难的1991年冬季,他们,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也一起跟着走进了这个季节,真的寒冷,这个丁超深有体会。沉重的车轮依然在泥潭中痛苦地挣扎,它的确象一只笨重的北极熊,它想迅速地扭转身躯,但是谈何容易。
对于uosi人来说,他们站在新旧交替的衔接点上,对新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方式还很陌生,很不适应,既然他们选择了它,就必须去认真地面对它。
对于丁超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的死敌,邬良豪和裴心心也同样。
他们的命运,既跟uosi联系在一起,又闪烁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扑朔迷离的暗光。慢慢折腾,折磨死他们吧!
一个高大的影子在阳光下慢慢蹲在了丁超的面前,上手拿起那个瓶子奇怪地看了看。
“这是什么?”
丁超一把夺过来,这才抬眼看面前这个汉子。他一愣,似曾相识。再一看,蹲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就是电视节目播过的那个家伙,他在来MSK时在火车卧铺里一个包厢的那个孙子军人吗?好象还是个少校?这孙子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又出来混了???
那家伙显然并没有认出丁超,见丁超把那瓶子放起来,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点点。
“那个,是什么,耳朵?耳朵?人的……耳都?”
“滚!”
丁超是讨厌这个家伙的,印象极其深刻和厌恶。在车上,他还在警察抓他时赏了他一脚,难道这孙子不认得我了?草,好扫兴!那么长时间,几天几夜,他们根本就没说过一句话,这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家伙,这一点有点象丁超,丁超也是经常没话,而记得当时燕京那俩哥们却喜欢跟他搭讪,这家伙都不理,装聋作哑。
现在,这孙子又出现在眼前,真是缘分。不过,丁超也奇怪,他既然是西伯利亚导、弹、部、队的少校,为什么不好好当兵,电视节目不是看见他引起MSK巨大的轰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出来了?还是越狱--看着却不象逃犯。
“滚滚滚,滚吧,有多远滚多远,大爷这危险。”
“涅,”那家伙却不走,忽然嘿嘿一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看看左右,小声神秘地说:“枪,武、器,导弹,要不要?”
我靠!丁超以为听错了,看着他,皱眉没吭声。
“谈谈。”他以为丁超有意,居然龇牙笑了,一颗金色槽牙让丁超更加认定这个家伙就是火车上那个,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越狱?
“去去去,没意思,赶紧走你的。我说话你他马的听不懂啊,滚!”
丁超的讨厌是明显的,真实的,他可不想搭理这种人,而且他也不缺钱,不想跟这种人搭讪挣那种冒险的美元。谁知道这家伙啥意思呢。这要是之前在国内,凭这孙子这几句话丁超早就下手拿人了,找死,还敢光天化日之下贩卖导弹??
可是,那家伙却不走,干脆在旁边一把小凳子上坐了下来。掏出一种蚕茧似的烟卷,自顾点燃狠狠咬着吸了一口,不知他为什么一眼就看出丁超会成为他的生意伙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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