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清洗
“死亡之谷是天神诅咒过的地方,昆仑山从阿尔金山以东的山中,只有死亡之谷我们不知道有没有地火,其余地方可以肯定没有。”阿力木说。
旦庆问:“从这里去阿尔金山还有多远?”
“如果是与我们的牧群一起走,至少要十来天,差不多八百里吧!”
旦庆问阿力木,“中原人所说的昆仑山与阿尔金山都在西北边,阿尔金山是不是昆仑山的一部分?”
阿力木说:“阿尔金山实际上是在北边,东昆仑在这里蜿蜒由西转向西北,与阿尔金山相交之后,又向西折去,那边就是西昆仑了。”
旦庆对晓绾和姬凤说:“我们没有必要冒险去死亡之谷,在这里休息两天,我们绕过去西昆仑。”
姬凤也同意说:“我们也不是等着那东西来救命,尽量避开那些危险的地方,实在找不到我们再另想办法。”
晓绾点头头,没有说什么。
旦庆对阿力木说:“我们想在这里借宿两天,不知是否方便?”
阿力木笑道:“公子尽管放心,我们牧民最敬重汉子,你们能把那帮家伙治得服服帖帖,那说明几位都是武力高强的英雄。我们在这里还会再住几天,等牛羊休息够了,才会向西海而去。”
旦庆高兴之极,谢过阿力木。
阿力木也很热情,让人去抬了一头羊进来,放在火堆上烤。他们的烤法与李次一族的烤法大同小异,而所喝的酒却大不一样,是一种很烈性的酒,与中原的烧刀子有得一拼。
好在旦庆酒力也算练出来了,又有内力辅助,与阿力木等人拼了数轮,让他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把被俘之辱都忘了。
虽与阿力木的族人有过小过节,不过这些汉子都拿得起放得下,热情的拿出族中最好的酒肉来款待他们。旦庆三人在这湖边休息了两天,挥手向他们告别。
旦庆奔上一座矮山,转头看了看湖边的异族人,说:“开始的时候哪里能想得到,这群人还是很纯朴的。”
姬凤说:“他们只敬重比他们强的人,如果之前我们没有露一手,绾儿和我就要被人家抢去做押寨夫人,你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话一出口,姬凤才觉说错,脸腾的红起来。
晓绾不依道:“我才不嫁给他呢!定是凤儿姐姐想给蛋清做媳妇儿了。”
姬凤不承认道:“我当然说的是你!蛋清,现在我们往哪边走?”姬凤急忙打岔。
旦庆还没来得及插嘴,听姬凤问路,说:“阿力木口中所讲,这边北面是阿尔金山,而昆仑山从这边先向西北再折往西,我们不如从死亡之谷上面飞过去,直接往西昆仑去,这样省些路程。”
晓绾说:“凤儿姐姐认为呢?”
姬凤说:“就按他说的吧!死亡之谷再怎么可怕,我们不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旦庆带着两人跃下小山,又向山中奔过一段路程,才腾空而起,转而向昆仑山上飞过去。
飞过百多里的高山,姬凤指着前面说:“看那两边的山高出许多,估计中间就是死亡之谷了。”
旦庆说:“我们再飞高些,别从那云雾之中窜出些厉害的妖兽,那就棘手了。”
晓绾也点头道:“看里面的云雾比其他地方都要浓厚得多,谷中一点也看不清楚,还是避开些的好。”
三人向上又飞了一百多丈,向谷上飞去。
沿着山谷飞了五十多里,谷下云雾翻滚,似波涛一般,向上涌起来。
旦庆见谷下生变,急忙向晓绾和姬凤喊道:“再飞高些!”
旦庆抬头向上,两女紧追在后,又飞上一百多丈,下面的云雾滚了滚,再也没高涨上来。旦庆松了一口气,转而向西继续飞去。
“扑哧,扑哧,扑哧。”旦庆三人在谷上飞着,像是投进了湖水中一般,可是眼前明明什么也没有。
一扎进那虚无的湖水之中,旦庆用以维持御风术的真气就像刺破的鱼鳔,真气只有出没有进,这就和旦庆没有学会回收真气之前的情形一模一样。御风之术顿时就慢了下来,最终根本无法飞行。
姬凤和晓绾也是同样的情况。
三人同时惊呼起来,还未惊呼完,连乘风诀都无法运用起来。
三人如落石一般向谷中坠去。
旦庆拼命运用神识激发真气,想将下坠的势头减慢下来,奈何根本无法将真气激发到体外。
很快三人就被下面的云雾吞没。
旦庆头皮发麻的看着自己下坠的速度,再这样下去,只有摔成肉饼。他们确定来昆仑的时候,哪里预料得到,还以为顶多就是辛苦一些。
在听阿力木说这死亡之谷时,他们认为只要不从谷中走过去,再怎么危险也不会影响到在天上飞的他们。可是,阿力木必定不知道御风术在此谷上空也不行,要不然他哪有不说的道理。
旦庆自知必亡,现在也没什么好想的,他左右看晓绾和姬凤也一样翻滚着掉下去。
旦庆心中一痛,这两个女孩子从不相识到成为知己才一年多的时间,有时候,他心里想,他会爱谁多一些呢?等到自己成亲的那一天,谁会成为自己的新娘呢?可是,现在她们跟随自己到这里,却遭此无妄之灾。
旦庆心中揪痛,伸手想把她们都抓住,死也要死在一起!可是,以前简单的事情,现在却怎么也无法做到,不能御风,根本无法在天上转向和加速,只等着上天按它的意志把他们拉到地上。
穿过厚厚的云雾,下面的视野要比云雾中好得多,下面的地上五颜六色。容不得旦庆多想,看到花花绿的地面越来越近,旦庆运起内力,在体一转,硬生生把腰一扭,又运起轻身术,将真气在体内高速转起来。
这死亡之谷也奇怪,真气无法在体外运转,却丝毫不影响在体内的运行。虽然下坠的势头依然迅猛,但是在轻身术的影响下,旦庆在地面十丈之上滞了滞。
砰的一声旦庆砸在了地上,接着扑哧一声,旦庆竟陷在了草地之中,下面的泥土如浆一般向四周射开来,紧接着周围的泥巴又迅速的向旦庆涌回。
旦庆大呼侥幸,这里竟是一个稀泥塘,只是表面长了些花草而已。
不等稀泥将他掩埋住,旦庆急忙站起。刚才在落地之前,旦庆就早已将全身的真气都布在体表,虽然从数百丈的高处坠下来,也没有受多大的伤,现在顶多就是内腑受了些震荡,需要花时间去修复。如果刚才是掉在硬地上,基本上是不可能活了,肯定要成为肉饼。
旦庆才立起来,想起姬凤和晓绾一同掉下来了,急忙大声呼唤,“凤儿,绾儿……凤儿,绾儿……”
“我在这儿……”一个微弱的声音嘤嘤的传过来。旦庆顾不得内腑受伤,运起轻身术向说话的地方跃去。
在离他二十多丈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周围的稀泥正慢慢的向她涌过来,已经将两手和两脚都埋住了。
旦庆忙跃到她旁边,用手托起她的头,问:“凤儿,你怎么样?”
姬凤呻吟道:“我内脏受了伤,现在动不了。”
旦庆见稀泥就要把她埋起来,急忙用边去抱她起来,哪知一运力,他踩着的地方也跟着陷下去,两只脚背都被泥埋住了。
“不好!”旦庆叫道,“忘了这是烂泥潭!”他知道再运力的话,连他都要陷下去。
旦庆见姬凤掉下来,落在泥潭这么快就要被泥埋掉,心中更焦急晓绾也掉到泥潭中,如果迟了被泥埋掉那就什么都晚了。
旦庆急忙将沾满了泥浆的雪狐袍子脱下来,铺在地上,自己踩上去,强打精神运起轻身术,把姬凤拖到袍子上。
旦庆说:“你千万不要动,我去找找绾儿。”
姬凤应了一声,闭上双目,运气疗伤。姬凤在落下的时候,根本没有来得急考虑,她没有旦庆当时坠崖的经验,只将真气布在身上,没有运轻身术,这样使得她比旦庆更先落下来,砸在地上。稀泥虽然救了她一命,但反震之力也将她的内藏震坏,所以受的伤比旦庆当时掉到盆子那边崖下还要重一些。
旦庆又运气纵身在周围转了一圈,除了他坠下砸出的稀泥坑,竟没发现晓绾的踪迹。旦庆大声的呼喊,没有任何回应。
旦庆急得满头大汗,再扩大范围沿着他和姬凤的坠落之地一圈的向外寻去。
一直转出去五六里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旦庆怕自己看错了,返回来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晓绾。
旦庆跑回姬凤身旁,跪下来将头埋在姬凤胸前,大声痛哭起来,嘴里念着:“绾儿死了!绾儿她死了!呜呜……”
姬凤抬起一只手,摸着旦庆的头也哭着说:“蛋清,你再去找一找,再去找一找呀!”
旦庆头也不抬,埋在姬凤一身的湿泥上哭道:“我找过了,找不到她!她死了!绾儿死了!”
姬凤陪着旦庆一起哭起来。
半晌,姬凤止住哭说:“蛋清,你等等!”
旦庆抬起头问:“什么?”
姬凤问旦庆:“你刚才说找不到绾儿,你是说找不到绾儿吗?你有没有看到有人掉下来砸出的泥坑?”
旦庆破涕为笑,说:“绾儿不可能掉得更远,这里没有她掉下来的泥坑,那她定是被吹到别处去了。她一定没事的!”
姬凤也说:“她一定没事的。”
旦庆小心地把姬凤连垫在地上的袍子抱起来,说:“我们换个地方,这里泥巴太稀了,衣服都干不了。”
旦庆两脚踩在一片草上,运起轻身术慢慢起来,小心的踩着草向远处走去。
刚才他去找晓绾的时候,在五六里的地方看到远处有一个湖,湖边有一丛树,那边的地面肯定比这里要硬一些。
旦庆将姬凤抱到湖边时,累得气喘吁吁。旦庆将姬凤放下在来,袍子全部是泥,旦庆将袍子抽出,丢到湖水中荡了几个,捞起来用内力将水蒸掉。
旦庆见姬凤满身满脸都是泥,水已经浸入到衣里面。
姬凤小声的说:“我也要去水里洗一洗。”
俯身问姬凤:“凤儿,你能行吗?”
姬凤摇头呻吟道:“我内腑受伤严重,动不了。”
旦庆摇头道:“那你只能用泥糊着,等你好了再洗。”
姬凤怒道:“不行!丑死了!你把我抱到水里去。”
旦庆问:“现在水太冷,弄不好伤更严重。”
姬凤斜了他一眼,说:“你给我一边输内力。”
旦庆只好把姬凤抱起来,走到水里。水到齐胸深处,旦庆把姬凤平放在胸前,右手把姬凤的袍子褪下来,让袍子浮在水上,左手托着姬凤的后背,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到姬凤的体内。
姬凤呶呶嘴说:“你帮我把身上的泥洗一洗,这样哪能泡得干净。”
旦庆让姬凤闭上气,小心的把脸浸到水中,用右手轻轻的把脸和头发上的泥搓洗下来。
洗净后把姬凤又托起来,说:“我也洗洗。”说着把头浸到水中,将头上的泥洗掉。
接着旦庆伸手去洗姬凤衣服上的泥巴,洗着洗着,感觉到手上变得柔软起来。仔细一看,右手在姬凤的胸前揉来揉去。而姬凤早已满面通红,双目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