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炼剑
“盆子!”
“大哥!什么事?”盆子诧异的问刘恭。盆子知道大哥如此罕见的直呼他的名字,定有非同小可的事情。即使在无人的时候,刘恭也是毕恭毕竟的称盆子为皇帝,现在直呼其名,可见此事非一般。
“我听到外面人人都说皇帝是个昏君,纵容手下烧杀抢掠,现在三辅人人自危,百姓如在水火之中。现在刘秀派人在北方接收从关中逃出的百姓,每天都有数以千记的人弃家而走。”
“半月之前,有人说要把长沙王救出来,再立为皇帝,这事被张卬获知,深以为虑,竟鼓动谢禄将长沙王缢杀了。”刘恭满脸悲悽,泪不成行。
“长沙王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被谢禄害死?”刘玄的事盆子也听过一些,知道他勇力非常。
“谢禄骗长沙王喝下毒酒,然后带长沙王到上林苑去狞猎,长途奔波之下,药力发作,为谢禄等人所乘,缢杀在上林苑一棵大树上。”刘恭顾自流泪,“当晚,我闻讯偷偷前往上林苑,将长沙王遗体运出长安,遇到邓禹在关内的探子,托他们安葬到了霸陵。”
盆子摇头叹息,说:“冬至后的腊日,樊将军设音乐大会,还没开始饮酒,臣子们就开始争斗,竟然有人越进宫墙,杀死看守,掠夺酒肉。唉……”
刘恭说:“那次是卫慰诸葛稚带人进宫,击杀一百多人才平息事态,不过赤眉这样下去,必定不能长久。大哥劝你把帝位交出来,以免祸及自身。”
“大哥,如果能脱身,旦庆来救我时,早就离去了。”盆子无奈的说道。
“再过几日就到元旦了,到时你把事情提出来。”说毕,刘恭教他如何把印玺组绶归还出去,教他谦辞逊让的话。
从阿尼玛卿山出发,旦庆三人花了十二天的时间,才绕到了天水,天水城外除了天水湖未冻住,几乎各处都一片白莽莽。入城之后,看到树上高挂的各式灯笼,三人一打听才知道现在已是年初五了。隗嚣自从逃回天水,又招集部下,振兴修治旧业,周围能人异士多有来投靠的,三辅逃出的士大夫,很多都归附了隗嚣,一时名声大振,隗嚣于是自称西州上将军。
旦庆和姬凤晓绾带着独角五尾狰行走在天水的大街上,即使民风彪悍的天水人也少有见过如此凶兽,一时人心慌慌,在入城之时,旦庆好说歹说此兽不会伤人,又替独角狰交足五人份的入城税,才入得城来。
三人很快找到风云酒楼,掌柜见三人进来,忙迎到后面一个小厢房中。
掌柜陪着三人说道:“总掌柜在天水呆了一个多月,就回去风家堡了,不过总掌柜让在下为三位提供一切便利。”
旦庆满意的点点头,对掌柜说:“我们这次到天水来,只是想打听些消息。”
掌柜点头,让他们坐下,吩咐随来的小二去安排酒菜。
旦庆趁菜未上来的时间,问掌柜:“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去火焰山?”
“我们打听到有好几拔人出关经天水到陇西,正是要去火焰山。那几拔人有茅山术士,天目道派,天姥仙宫,蜀山剑盟……”掌柜如数家珍,一连说出十几个名山洞派来。
旦庆问:“欧天冶是哪个门派的?”
“欧天冶不属任何门派,不过我们还是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
旦庆也琢磨不透,转念又问:“长安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盆子的消息?”
“正好收到前几天长安传来的消息。
正月初一,赤眉在长乐宫大会众臣,刘恭出来先说,‘诸君一起立我弟弟做皇帝,德诚深厚,可是立有一年,混战一日胜过一日,实在是因为他不能胜任大家的重托,恐怕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助益,愿退为庶人,另求贤君。’
樊崇沉思良久,起身长跪谢罪说‘此皆崇等罪过。’刘恭又坚决请求。有人厉声说,‘这是式候该管的事吗?’吓得刘恭滚下来,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盆子从龙床下来解开印玺组绶,跪地磕头道,‘如今设置了天子,而军众还是如贼一般,天下怨恨,不在信服归向,这都是所立的人不适当所造成的。希望诸君另立贤明,盆子愿避让圣贤之路。如果天下不满一定要杀盆子来交待,盆子也不避死。’说毕落泪叹息。樊崇等无不不落泪悲哀怜悯,众人都离席跪下磕头‘是臣等无知,辜负了陛下,从今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又一起抱起盆子,重新为其系好印玺组绶,盆子固要坚持,却也无奈。
如此散会出宫以后,各将紧闭营门,自行防守,如今三辅一致响应,大家都称赞天子英明,逃走的百姓又开始往回走了。”
旦庆摇头叹息,默默无语。
这时小二端菜上来,掌柜招呼三人吃饭菜。
席间旦庆又问了其他的情况,了解到刘秀后方也不是铁板一块,就是河北大后方也有人不时冒出来称王称帝,让刘秀暂时无心西顾。
旦庆三人吃过饭,谢了掌柜,婉拒了掌柜给他们安排的住处,自行去找了客栈。
姬凤和晓绾见大年已过,现在赶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慢慢再回算了,现在还带得一头不会飞行的独角五尾狰,更加行动不便。
在天水住了一晚,三人带着独角五尾狰又花了三日的时间,绕过长安,回到羊扶山。旦庆把独角五尾狰介绍给白虎,白虎心中极度不爽,哪知私下和独角狰比试过两次之后,更加郁闷的默默接受。好在五尾狰如无知的小孩一般,不记什么仇,到了灵气如此充裕的地方,高兴地自己到盘龙山找了个地方去修炼。
旦庆和黄毛狼王、天犀霸王打过招呼,将独角五尾的情况一说,让他们多照顾此兽。
又去水猿王那里把委托酿的酒和炼制的补灵丹都一并取了,旦庆倒是意外之极,一次收了这么多补灵丹,以后再也不愁修炼上的一些天生缺陷了。旦庆取出数枚补灵丹做为酬劳给水猿王,让水猿王激动了好一阵子。
接下来,三人还是绕到宛城,去找第一山拼酒。
到了宛城,三人直奔将军府,哪知到了府前,抬头一望,改为宛王府。
旦庆不敢造次,行到门前打听,原来第一山在宛城除了押粮之外,平时喜好喝酒,宛城内部治理得不善,引致城中百姓不满,原先在更始帝下封为宛王的刘赐出来,召集旧部,又通过内部关系,竟又从长安获得了宛王的称号。第一山反正也不喜欢涉及俗务,乐得把宛城交给刘赐,自己把将军府迁到东城。
旦庆三人又折转向东城,让门卫通报。第一山闻讯大喜过望,急忙来迎。
四人又在府内大拼一晚,第一山把从李通府内挖来的酒全部给搬到这里来了,不过旦庆把水猿王仿制的酒一祭出,第一山也赞不绝口,一定要旦庆送他一些。旦庆这一次用了千斤米粮来酿酒,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总共制出了八百多坛酒来,一半被旦庆放在了泰山,另一半放在羊扶山玄武大帝洞府之旁新开劈的一个地窑之内。
旦庆送给第一山二十坛酒,把着杯对第一山说:“老兄,小弟虽然送你二十坛酒,不过你可别喝多了,要不然樊崇真的会一枪把你这狗头砍了。”
第一山挥手把人支出去,小声说:“你们不知道,樊将军本是对徐将军非常倚重的,行军打仗莫不对徐宣言听计从。可是,自从进了长安,两个多月来,一听到徐宣他们劝他约束部下收买民心,就抱头不听,逼得急了还两眼发红,怒气冲天。所以,樊崇哪有时间来理我这点小事。”
旦庆不解道:“在入关之前,樊崇也没有糊涂到如此的地步,为何进了长安就完全变了?”
第一山说:“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可能就是人说的权力之祸了。现在,盖延已被支出长安,镇守潼关和函谷关。”
姬凤和晓绾也无法猜测樊崇的心思,四人谈了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埋头拼酒。晓绾首先败下阵来,然后旦庆,最后姬凤也不和第一山拼了。
第二日,第一山得意洋洋的把三人奚落了一番。旦庆三人不理第一山,吃过早餐向姬家宗室飞去。
旦庆晓绾向姬盛道过谢,送上一些仿制的美酒,一直在姬家呆到出了元宵才向定陶飞去。
这次姬凤知道旦庆要在范家把火焰石打到枪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同随去。
范云见姬家大小姐来访,当然热情万分,隆重接待,范家上下全部给介绍个遍,一直热闹了数天,才腾出时间来听取旦庆的要求。
“伯父,之前和绾儿到宛城向范家借了一千斤粮,你也知道我是个穷小子,也没钱来还账,前段时间刚好请人炼制了一炉补灵丹,就以此丹来补偿吧!”旦庆与姬凤晓绾到范云的书房,旦庆提出借粮的事,范云一开始还想挥手让旦庆不用还了,最后听到补灵丹,急把话吞下。
“补灵丹?这是什么丹药?”范云关切的问。
“爹,这丹药可来头大了,那是风家的一种独门灵丹,据说此丹可以弥补修道之人天生的缺陷。”晓绾抢着解释道。
“什么?”范云惊呆了,世间竟有此种神丹,如果真如晓绾所说,那必可让人修炼之时打通一些关窍,以助突破。范云听过之后,不禁怦然心动起来,刚才想说的豪爽之话也硬生生的吞下,再也不提了。
旦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说:“这里有五枚,请伯父笑纳。往后还有更多的事要伯父帮忙。”
范云一把夺过瓷瓶,呵呵笑道:“你本就是执有我们范家金牌的人,有事尽管说,把范家当成自家就行了。”
旦庆笑道:“伯父放心,旦庆不会客气的。”
范云哈哈笑道:“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范家有的,你尽管去调用,不必知会我。”说毕范云大声呼有福进来,让有福去落实此事。
旦庆躬身道:“我们还要打扰一些时日,现在就不打扰伯父了。”
范云目送几人出去,把瓷瓶的塞子拔开,一股从未闻过的清香,立即充斥鼻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范家从陶朱公开始就不是以修道为立家之本,但是其家族所传《通玄真经》也造就了不少家主,使其跨入修炼之道。范家自范蠡以来,少有修炼大成的,也就范烨天纵之材,跨入天道,而范云也仅仅摸到些门槛而已。现在,有了这几枚补灵丹,那范家历来少有修道的局面或可为之变,说不定将会有最多五人可以获得突破,这对于范家立足于乱世,将会有莫大的好处。
而这旦庆,有了一瓶补灵丹,很可能有会有另一瓶。现在晓绾和旦庆混在一起,其修为连自己都无法看透,估计早已将他远远的甩下。范云心中得意,当初按祖宗待人之道,没有嫌弃旦庆出身,现在看来之前的决策确实英明之极啊!
旦庆到有才的打铁房去转了一圈,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休息,没有人在。旦庆只好让晓绾去帮他请有才过来。
等有才过来,旦庆向有才要求准备一个大铜鼎。有才听完,大摇其头,这种如此巨大的铜鼎非短期能做成,就是定陶最好的青铜匠人也需耗时一个月,只好让有才去找人制鼎。
旦庆向有才要了一个可以放下长剑的大鼎,让人搬到打铁房中,下面加火烧热。
旦庆把姬凤和晓绾的剑都丢入鼎内,又放了六块火焰石,盖上大铜盖,慢慢的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