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罗老

第一次修炼大气运术的时候，许柯还感觉这神秘的功法烧脑之极，无论是复杂程度还是其中的弯弯绕绕，都要比自己做过最复杂的数学题难上一万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修炼却是顺利了很多，已经可以比较顺畅的按照前面十几页的内容运转自己的思维，而按照大气运术的总纲所说，只要他能不中断的按照前面一百页的内容运转自己的思维，就可以直接从天地之间吸收灵气了。

许柯现在的体内也有灵气，但那些是虞儿通过运石送给自己的，之前想要观察安芯外公头顶黑蛇的时候就曾经在他眼前凝聚成两个灵气镜片，或许是因为所用的不是自己亲自修炼出来的灵气，清晰度并不高，他猜想如果透过自己的灵气凝聚出来的镜片观察，肯定会清晰很多，至于那种透支的感觉，应该也会减轻一些吧。

修炼了一个多小时候，许柯的进度就有些停滞不前了，相比于昨天一口气突破了十几页，今天居然只是又突破了四五页，加起来共二十页，而且后面的那四五页内容还不是很顺畅的样子。

他感到自己的精神有些疲惫，便停下了修炼，静下心来自信想了想，应该是两次修炼之间的时间间隔太短的缘故，如果等天黑了再修炼，速度或许就会恢复了。

“啊！”许柯伸了一个懒腰，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想到爸爸的事业遇到危机，他决定利用自己对古董的特殊感应去古玩市场碰碰运气，如果能像上次那样捡个大漏，也能从很大程度上缓解爸爸的财务压力。

许柯之所以选择古玩市场而不是档次更高的乐轩园，实在是担心再遇到王复生那种心狠手辣的奸商，他现在还没有自保能力，万一对方再派人来抢劫自己，想必也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

推门下楼一看，父母都已经出门，许柯匆匆吃了点早餐，直接就出了别墅，或许是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也算个修仙者了，他依旧没有开车，而是决定身体力行的去挤挤公交，也体会体会尘世的喧嚣，或许对修行也有帮助。

再次来到离家不远的那个公交站牌下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但今天是周末，等车的人也是不少。

滴滴！通往古玩市场的公交车到了，这条路线要经过几个大型超市，要上车的人很多，等车停下立刻就像潮水一般涌向车门，许柯刚开始还碍于风度没有去挤，但还没轮到他的时候公交车就已经人满为患，滴滴两声关门开走。

唉！看着绝尘而去的公交车，许柯不由暗叹一声，于此同时很多同样没有挤上去的人也都涌到紧贴马路的一边，一个个伸着脑袋翘首以盼下一辆。

不到五分钟，第二辆公交车也到了，许柯看看源源不断走过来的人，决定不再等下去，他不能为了风度耽误赚钱啊，一咬牙索性加入了拥挤的人群。

他的身材本来就比一般人高大，又常年锻炼，拼着被几个挤在后面的大妈骂了几声不懂得尊老爱幼之后，终于顺利的挤上了车。

呼！车里十分的拥挤，各种古怪的味道浑浊在一起，令许柯一时之间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等好不容易适应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挤到了靠近车门的一个角落里，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唉，凑活凑活吧！”自我安慰一声之后，他很快调整好心情，公交车很快发动，车内也渐渐安静下来。

透过车船，许柯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车外的建筑和行人，这座城市属于二线城市，但大周末的街上还挺热闹，公交车经过一跳城中河的时候，他还看到十几个老人正坐在河边钓鱼。

“这些人还真是悠闲啊！”看着那些老人恬静的样子，许柯忽然感觉有些羡慕，想着等自己老了，也要带着老婆来这里钓鱼，就算那充满各种垃圾又颇有些臭气的河水中未必有什么鱼，但是享受一下在繁忙都市偷闲的美好时光也不错啊。

嗯？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一个带着遮阳帽的老人身上，那人头顶居然和安芯的爷爷一样，也有一股黑气。

或许是距离太远，那股黑气显得若有若无，也完全看不清楚是什么形状的，许柯却是心中一动，今天他只见过两个人头顶有黑气，而且两人同样都是老人家，难道这股黑气是代表对方患有某种绝症的意思？

如果不是公交车还行驶在马路上，他真的想冲过去问问那个老人，如果对方也是患有绝症的话，那自己的猜想也就得到了印证。

不过他心中还保留一丝疑惑，现代社会患癌症的人不少，按道理来说几百人中怎么也该出现那么一两个吧，而他今天见到的人绝对不止一千了，如果黑气真的是绝症的征兆，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有这种征兆呢，这其中必然有另外的原因。

他心中苦苦思索，却暂时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公交车停靠了一站又一站，他也再没有遇到头顶有黑气的人。

“古玩市场就要到了，下车的乘客请走中后门！”公交车内的喇叭报出下一站的名字，许柯开始往车门移动。

“小伙子，让一让！”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许柯回头一看，顿时呆住，这是一个六七十岁精神矍铄的老大爷，穿着一身运动服，看上去身体非常健康。

但令他惊奇的是，这位老大爷头顶也有一股黑气，之前许柯一直看着车外，并没有在意车内的情形，而且这老头也不是很高，就给忽略过去了。

由于距离非常近，许柯可以清楚的看到，老大爷头顶的黑气同样是一条蛇的形状，还在慢慢的扭动着身体，蛇身上的纹路却依旧看不清楚。

“奇怪，这些纹路到底是什么呢？”许柯心中暗道，谁知这个念头刚刚产生，他就感到体内的灵气正在向头顶汇聚，一想到上次透支的恐怖体验，吓得他立刻狠狠的晃晃脑袋，同时尽量转移注意力。

随着注意力的转移，体内的灵气开始慢慢消退，渐渐变得安稳下来，此时公交车门也打开了，许柯暗叹一声，不敢再看老大爷的头顶，逃一般的跳下了车。

下了公交车后，许柯抬头看看位于斜对面的古玩市场大门，近走几步来到人行横道就要过去，谁料他刚迈出一步，胳膊就被拉住。

“小伙子，黄灯还在闪呢，别这么着急，安全第一！”身后传来一个苍老却很有力量的声音，许柯诧异的回头一看，差点吓得他转身就跑，拉住自己的人居然就是之前的那个老大爷。

主路的红灯亮起，许柯埋头向前走，令他郁闷的是那位老大爷居然半步不落的跟上来了，一边走嘴里还直念叨：“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不重视自己的生命，我如果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会落成这个地步了。”

嗯？许柯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看向老大爷，目光尽量避开他头顶的那条黑蛇，假装好奇的问：“怎么，您老落下什么病根了？”

“哈哈！”老大爷爽朗一笑，显得很是豪迈，边走边道：“如果是什么小病小灾的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扛得住，可惜老天不开眼，偏偏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唉！”说到这里，老大爷深深叹息一声，显得那么无力，又带着几丝悲愤之色。

许柯却是更加好奇，听这位老大爷的意思，他好像并没有得什么绝症，那为何头顶会出现和安芯外公以及河边垂钓的老人一模一样的黑气呢？

穿过马路之后，许柯心中一动，停下来拦住老大爷，忽然笑道：“老大爷，多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好好珍重自己的生命的，这样吧，为了表达对您老的感激之情，我请你喝几杯茶。”

嗯？老大爷也停下脚步，腰杆笔直的站在那里，深深的看了许柯一眼，露出赞许目光：“哈哈，好啊！”

古玩市场有很多茶楼，而且档次不低，毕竟二者都属于传统文化中的精华，那些布置得古色古香的茶楼也是古董商们换宝闲聊的一个不错的场所。

二人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茶铺，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来，许柯仔细打量老大爷几眼，才发觉这位老人家岂止是身体不错，浑身上下的肌肉似乎都极具张力，虽然是安坐那里，却给人一种猛虎卧丘的感觉，随时都可以暴起伤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柯，是市一中高三的学生！”等一壶碧螺春上来之后，许柯亲自给老者敬茶，同时说出自己身份。

老大爷点点头，笑道：“叫我老罗就行了，是一个小武馆的教练。”说话之间，透出几分自得，又带着几分落寞。

武馆？许柯点点头，看老人家这体格气度也不是普通人，果然是个练家子，他没有学过武，也不知道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国术中有没有关于灵气的修炼方法，便试探的道：“呵呵，我是晚辈，还是叫你罗老好了，对了罗老，您教得是什么功夫？”

“怎么，你有兴趣？”老大爷见许柯坚持叫他罗老，也没有什么表示，但对于许柯好奇的询问，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稍有趣味的看着他反问。

“这个，算是吧。”许柯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同意，其实说实话，他对武术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自从开始修炼大气运术后，才打算了解一些，看看对自己的修行能不能有所帮助。

罗老似乎看出许柯在说谎，一口气喝完一杯茶，哈哈一笑道：“不喜欢就直说嘛，我是不会生气的。”

许柯很是尴尬，忙道：“其实，我小时候很喜欢看武侠小说，也曾经幻想着要是自己能练成飞檐走壁的轻功就好了，呵呵。”

罗老闻言眯起双目，身体忽然向前挪了挪，神秘兮兮的低声道：“如果说我教的就是传说中的真气，你愿不愿意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