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废物耻辱

“勾俊发，你给我住手！”突然，白玉仙怒了，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有着一股自然的威严，勾俊发在她面前显然很顾忌，手停在了半空。

“仙儿，这癞蛤蟆天天来这里找你，他不安好心，我是担心……”勾俊发装模作样的献媚道。

“我跟谁交往，用不着你来指点，如果陈川是癞蛤蟆，那你又是什么呢，勾俊发，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

白玉仙打断了勾俊发的话，陈川看见她粉脸上有些愠怒，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陈川自嘲的一笑，转身走了，心里对白玉仙不把他当癞蛤蟆，竟然有着一丝丝欣喜，但陈川知道，勾俊发是绝不会放过自己了。

陈川料到勾俊发必然不会放过自己，果然，当天下班后，陈川从公司一下楼，就看到勾俊发带着两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在楼下等着他了。

“小子，过来！”勾俊发斜靠在奔驰车上，摆出富二代特有的那种扮酷装逼的样子，他朝陈川勾勾手指，像唤狗一样命令陈川。

陈川知道根本躲不过去，心里紧张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鼓着勇气走了过去，白小娜、张成等公司的同事们，看到勾俊发明显不怀好意的来找陈川了，都纷纷停住脚步，看起了热闹。

勾俊发抽着烟，他朝陈川的脸上吐了一口烟雾，阴阳怪气的道：“下个班咋这么慢呢，老子都等你好一会了。”

顿了一下，勾俊发眼睛眯着危险的光芒，伸手朝陈川慢慢的拍过来，陈川以为他又要打自己耳光，警惕的急忙抬手护住自己的脸。

但勾俊发轻轻拍着陈川的肩膀，冷笑道：“陈川啊，你一个又穷又戴绿帽子的农民工，我还真是搞不明白，谁给你的勇气，竟然不听老子的警告，还敢去奶茶店打我女人的主意，你这不是找打吗？”

旁边的严孝义、高月等人一听，都诧异的看着陈川，似乎知道勾俊发找陈川的原因了，一个个对陈川露出不屑的眼神，以为陈川真是不自量力的沟搭勾俊发的女人。

“哟，小白脸，竟然敢跟我们勾老大抢女人，你他吗活得不耐烦了，赶紧给我们老大跪下！”一个黄毛狐假虎威的踢了陈川一脚。

“勾总，你依然没有自信啊，白玉仙那样的美女，是我一个农民工能够沟搭的吗？”

陈川知道勾俊发是故意找自己麻烦，也不解释，跟上次一样嘲讽他，要打老子就打吧，反正横竖都是被打，何必求饶呢。

再一次被陈川讽刺，勾俊发脸皮尴尬的抽搐了一下，他感到很没有面子，瞪了陈川一眼，再也没有说别的，直接朝身边的两个黄毛混混挥挥手，厉声下令道：“打！”

两个黄毛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灭，然后一左一右围住了陈川，恶狠狠的一声冷笑，两人随即出拳，砰砰！一拳打陈川的肚子上，另一拳打在陈川的背上，打得陈川痛苦的弯下了腰。

但这只是开始，两个黄毛对陈川拳打脚踢，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暴打，很快就把陈川打倒在地，陈川从来没有打过架，只是本能的双手抱头护住自己的要害，任凭他们狂打。

两个黄毛下手还真够狠的，陈川被打得滚来滚去的，浑身那个疼啊，两双皮鞋尖不断的踢在陈川的身上，让他尝到了人生第一次剧痛。

但陈川还是咬牙忍住了，陈川虽然表面懦弱，但他内心却是猪坚强，宁愿挨打，也绝不会哭着求饶！

看到陈川被打，公司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陈川劝架，同事一场，竟然是如此的冷漠。

陈川的脑袋也被踢了几脚，似乎破了伤，流了血，但陈川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浑身骨头疼得都快散架了，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最后奄奄一息一动不动，死狗一般任凭他们怎么打。

“好了！”勾俊发摆摆手喊退了两个黄毛，似乎是担心把陈川打死，他走上前来大声的道：“陈川，你给老子听着，你要是再敢跟我的白仙儿说一句话，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完，勾俊发朝陈川身上吐了一口水，开车他的奔驰车猖狂的离去。

至始至终，公司的同事们都只是冷眼看热闹，而李刚强那货，这次竟然没有凑过来落井下石，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暗自窃笑，他应该是顾忌陈川的好兄弟彭玉龙，不敢明着整陈川。

陈川瘫软在地，浑身痛得快要虚脱，但陈川还是努力的爬了起来，陈川抹了一把脸，又抹了一把眼睛，这才知道，自己满脸都是血，额头被皮鞋踢破了一条血口，浑身血迹混着灰尘，狼狈不堪。

“废物！一个大男人，竟然不敢还手，老娘有你这样的下属，真他吗丢脸！”

突然，一道冷艳的声音传来，一双红色高跟鞋从陈川的眼前快速走过去，当然是夏灵芸，她鄙视了陈川一眼，直接开车走了，但她冷冰冰的话语，刺得陈川的心好痛好痛！

陈川蹒跚着走向自己的摩托车，同事们没有一个来扶他一下，更没有谁来带陈川去医院，甚至连一声问候也没有。

陈川坐上冰冷的摩托车，他的眼泪才流了下来，他不是因为被打的这种伤口之痛而哭，而是为这个冰冷的世界而哭。

在这个大城市，陈川没有亲人，没有多余的朋友，他有的最多的就是同事，可同事们呢，他们给陈川的只有尔虞我诈和冷漠。

陈川强忍着疼痛，骑车回到老大街，在社区小医院清理了伤口，简单的上了药，用纱布在额头上包了一圈，医生说只是皮外伤和肌肉受损，没有大碍，陈川便回到出租屋，在李大妈小餐馆吃了一小碗饭，脱了衣服这才躺在床上休息。

陈川浑身青紫红肿，一时半会睡不着，陈川就想起了“寂寞女人”，他打开陌陌，此刻，陈川有一种想向她倾诉的渴望。

“美女，在吗？在这个冰冷的城市，人情淡薄，你虽然和我只是陌生人，如果可以，我多想和你说说话，”陈川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滴滴，很快，“寂寞女人”回陈川了：帅哥，你今天肯定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你说吧，我川愿意静静的听。

“社会主义说人生而公平，可一个农民工真的有公平吗？我辛辛苦苦的大学毕业，却连最低微的生活尊严都无法保住，不瞒你说，我的女友是个尐姐，我在公司受尽欺负，今天还被一个富二代带人打了，仅仅因为他所追求的女人和我说了几句话，”陈川飞快的发了过去。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遭遇，跟我的遭遇似曾相识，公平就是扯淡，能够帮助你的永远都只是你自己，有了权力和金钱，才会有公平，这也是我们为啥苦苦追求的目的。“寂寞女人”回了陈川。

陈川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发过去道：“你说的对，能够帮助的只有自己，我最悲痛的其实不是被打，而是身边一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我们出生低微的人，生来就要经历失败和悲痛，帅哥你不必气馁，相信你努力之后会有成功的一天，到时候香车美女任你挑，嘻嘻，你们男人这样想想是不是很美好？“寂寞女人”打趣的道。

陈川回了一个坏笑：“我是男人，我不否认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帝王后宫的梦想，但对我来说，更多的是渴望拥有一份友情，一份爱情，美女姐姐，你要是我的朋友多好啊。”

你要是我的朋友，就冲你这句不虚伪的话，姐姐真想这时候过来看看你，但现在不行哟，姐姐都还不认识你，不放心，怕你见到了姐姐，对我使坏那我不亏死了。

“寂寞女人”开着玩笑，似乎很会安慰一个痛苦的男人。

“你能够这样说，我很感谢了，我猜想美女姐姐一定很漂亮很性澸，这才会让男人一见而动心，说实话的，我都期待想见见美女姐姐你了，”陈川这样聊着，竟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这样开玩笑的聊了一下，“寂寞女人”最后说要去洗澡了，陈川这才跟她拜拜，关了陌陌，陈川竟然感到温暖了许多。

这个世界真他吗的奇怪，现实里的人给陈川的是冷漠，而一个陌上人，却给了他温暖和鼓励，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陈川心情好了很多，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陈川带着伤、头上缠着纱布，依然去上班了，几个同事全都到齐了，但一个个依然冷冰冰的看着陈川，沉默不语，陈川也不想跟他们说话，办公室第一次出现如此的尴尬。

陈川去卫生间搓洗了抹布，跟往日一样去给夏灵芸的办公室打扫卫生，陈川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陈川便轻轻推开门，却发现夏灵芸已经坐在了大班椅上，依然翘着她的二郎腿，那白生生的美腿，修长漂亮，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和她高傲冷艳的脸蛋形成鲜明对比。

陈川看了一眼夏灵芸，她也正瞪着陈川，陈川从她毫无温情的眼神里，看出她对自己的鄙视和嘲讽。

陈川没有说话，动作利索的扫地拖地，最后擦桌子，陈川的头上缠着白色纱布，这一刻，陈川发现自己根本不像是夏总的下属，而像是公司请来的临时清洁工。

“有胆子去泡勾俊发的女人，却没胆子跟他打一架，你还是男人吗？我夏灵芸的下属，就这么窝囊吗？”突然的，夏灵芸在陈川做完清洁快要走的时候，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川气得浑身抖了一下，想起她昨天在现场丢给自己的那句废物，陈川气血冲顶，猛地转身逼近她身边，居高临下的道：“夏灵芸，我的私事不需要你管！你要是再敢侮辱我，逼我，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