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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回来吧,吉量

黄弟连忙问道:“那我老娘她怎么样啦?”

博士羊说:“你老娘不过是暂时的昏迷。她醒过来之后,知道了你俩的下落后,就把你们托付给了乘黄和吉量,她带着杜衡草回到了东始山,及时地为你们老爹治好了肉瘤病。你们老爹的命可是你们女娲老娘救回来的,而你俩的命有一半应该是乘黄和吉量救的,它们对你们俩可是有养育之恩呐!”

炎弟凝重地点着头,又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乘黄却管我叫‘小主人’呢?”

博士羊解释说:“本来你老娘是想让你们俩认乘黄和吉量做义父的,可乘黄和吉量都是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义兽,说什么也不肯。”它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乘黄,见乘黄静静地卧在那里,正在用慈爱的目光看着炎弟,就笑了。

“吉量和乘黄说,如果没有女娲打败了穷奇,救它们于水火,它们哪儿还有命在呀,恐怕早晚得被穷奇当点心吃掉的。因此,它们非要认你俩做自己的小主人,等你们长大了需要它们的时候,能够为你俩做点事儿。”博士羊说完,深深地出了一口长气。

黄弟想了想说道:“这么说,我们对它俩绝不该摆主人的架子喽?”

博士羊点着头笑道:“哎,这就对啦,以命相抵才会使你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不忘报恩才是做人的本分呀。”

炎弟拍拍脑门不好意思地问:“那,以后我们该怎么称呼它们两个呢?”

博士羊笑眯眯地歪歪脑袋说:“那就看你们自己啦。”

黄弟若有所思地说着:“直呼吉量不合适,叫义父它们又不肯接受,这……”他忽然想到,“唉,我看不如就在它俩的名字后边各加个‘义’字,一个叫‘乘黄义’,一个叫‘吉量义’,以提醒我俩不忘它们的养育之恩吧。”

炎弟念叨着:“‘乘黄义’?‘吉量义’?哎,这是个好主意,以后我们就这么叫了!”

这时,只见乘黄低下头去,偷偷地捂着嘴,笑着流下了泪水。

炎弟并没有发现乘黄的情况,他看看博士羊,脸上带出疑惑,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大博士老师啊,刚才听您讲故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老娘对付穷奇不用飞沙走石呢?那可是她的绝活,无往不胜的呀?”

黄弟也连忙说:“是呀是呀,我也总觉得她该用飞沙走石了,可她怎么就是不用呢?那样的话,打败穷奇不是更容易吗?”

博士羊故作惊讶地说:“哎哟,真不容易哟,你们可算是想起这个问题来啦,算你们老娘没白疼你们。”

它忽然看见了夸父和共工,见他俩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便改口道:“咳,这个问题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又很复杂,一句半句的也说不清楚。简单的说,你们的老娘不是怀着你们俩呢吗?她这个时候用绝活,那可就不是飞沙走石了,成了‘飞沙走人’啦,啊?”

它这话说的大家一齐笑了起来。

黄弟忽然想到什么,又问:“唉,师傅,那,我们俩为什么一个叫黄弟,一个叫炎弟呢?”

博士羊指了指东始山方向:“这是老祖奶给你俩起的名字,大概与这天帝山有很大的关系呢。天帝山不仅有杜衡草,还盛产一种叫‘帝修果’的果实,人吃了会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好看。”

说到这里,它感到口干舌燥,就念叨了一句:“唉,这时候如果有口水喝才好呢。”

乘黄突然窜到它面前,把一个水葫芦递给它说:“我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喝饱了,您快接着讲啊。”

“嚯,还是乘黄会疼人,好的,谢谢啦。”它接过水葫芦,嘬住一头,使劲儿“滋滋”地吸了几口,然后接着讲述起黄弟和炎弟的故事。

“你俩被寄养在乘黄和吉量那里的时候,它俩可没少给你俩吃这帝修果。听老祖奶说,因为吉量马又叫吉炎马,所以,各取了乘黄和吉炎的一个字。而你们俩排行最小,又属于弟弟辈儿,所以叫黄弟和炎弟。等长大成人,可以担当大任的时候,就应该叫‘黄帝’‘炎帝’,这大概是因为你们俩出生在天帝山,又吃过许多帝修果的缘故吧。”

博士羊忽然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草甸子说:“好啦,啰嗦了这么多,我想,猛豹它们也该把吉量追回来了吧?”

这时,就见远处天帝山的山脚下腾起一股灰蒙蒙的土尘。

“我也去看看,可能是猛豹它们找到吉量了呢。”乘黄说着,已经起身一下子蹿了出去。

时间不长,就听见随着猛豹“嗷嗷”和领胡“呜呜……”的威吓声,传来的还有乘黄气喘吁吁的叫喊声:“吉量,嘿哥们,你别乱跑呀,我们的小主人回来啦,快回去吧。”

见那股土尘朝着这边过来了,博士羊急忙对夸父和共工说:“你俩快堵住吉量的来路,用你们的绝活把它震住,记住,可千万不能伤害到它。”

“好嘞!”夸父和共工连忙跑过去,拉开架势一字排开站立。

共工蹲在地上用双拳“咚咚……”地,轮番不停地砸地,震得大地颤抖。

而夸父则将十几枚石镖横着向吉量的蹄子前轮番甩出,那些石镖在吉量的来路前“啪啪……”地形成一个半圆,逼的吉量刹住步子……

眼见着后有猛豹、领胡、乘黄,前有夸父、共工,吉量知道已经无路可走,突然“咴咴”一叫,抬起双蹄,纵身腾空,踩着一片白云升上了天空……

它这一招出乎大家的意料,齐齐的“啊”了一声惊呼,眼看着它飞上天空,一时就只有呆愣的份儿了。

此时,只有博士羊头脑还清醒,它连忙喊道:“夸父,快用你的石镖封住它的周边,不要让它动弹!”

夸父如梦方醒,“哦”了一声,连忙双手轮番甩出石镖,在吉量的上下左右四周形成一道严密的包围圈。

黄弟见状,心疼地连忙大声喊道:“大哥,手下留情啊,千万不可伤着我的吉量义!”

夸父那石镖甩得开心,笑呵呵地回应:“放心,只要它不动,我就不会把它打下来的。”

此刻的吉量再也不敢动了,站在那片云头上犹豫着。

黄弟双手拢成喇叭状,对天上的吉量喊道:“哎……吉量,不,是吉量义,哦,也不对,是……”他想了想,似乎拿定了主意,高声大喊道,“义父啊,黄弟在这儿给您行礼了啊……”

说罢,他双膝着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呜呜……”地放声大哭道,“义父啊,呜呜……您快下来吧,呜呜……黄弟找您找的好苦啊,呜呜……”

已经回归的乘黄被黄弟的哭声所感染,也大放悲声,指着天上的吉量,边哭边喊着:“呜呜,你个没良心的吉量啊,哇哇,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了啊,呜呜……你、你、你混蛋啊……哇哇……”

领胡和猛豹也被感动了,也相跟着哭了起来,“呜呜,是呀。”“哇哇,是呀。”

炎弟和共工也一起跪了下来,看着天上的吉量,眼里流出了泪水。

眼见着吉量在那里犹豫,炎弟连忙喊道:“吉量啊,你是黄弟的义父也就是我们的义叔,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有什么难处你下来说,你这是何苦呐?”

夸父也被感动了,眼里饱含着泪水,可他始终站在那里,警惕地注视着天上的吉量。

见僵持着总不是个办法,于是,博士羊说话了。

它对还在天上的吉量大声喊道:“吉量,我知道你是怕把你的病传染给大家,你是绝对的有情有义。我还知道,东始山有一种树叫桤木,把这树的皮和叶子泡水洗浴就可以治好你……”

也许是说话过多,它的嗓子略显沙哑,可还是拼尽力气大喊:“哦,还有你们这些族群,这里所有的马,它们的花斑癣和脓疮,我们都有办法治好的啊。可你总在天上,这是和谁斗气呢,啊?你这样,对得起为你哭得死去活来的黄弟吗?对得起曾经救过你的女娲娘娘吗?啊?”

天上的吉量忽然也哭了起来,“呜呜……咴咴”的,接着,那朵云头慢慢地飘落下来,落在地上散去。

吉量刚一落地,黄弟已经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它,就再也不肯撒手,急得吉量连忙说:“快不要这样,孩子,我身上有病,会传染你的啊……”

黄弟不管不顾地说:“义父身上的病就是我的病,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怎么忍心看着你自己在那儿受罪呢?”

吉量感动的又流出了热泪,却催促黄弟道:“快撒手啊,只要能治好我们马群的病,义父愿意做牛做马,跟随你走遍天涯海角。”

博士羊打趣道:“您不就是马吗?这辈子您就是想做别的也做不成嘛。”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破涕为笑,刚才那种悲痛的气氛顿时化作喜悦。

吉量也“扑哧”一声被逗笑了。

看着已经撒开手的黄弟站在面前,吉量欣喜地说道:“几年不见,想不到你这孩子都长成这么大啦。想当初,”它比划着说,“也就这么大点儿啊。”

黄弟玩笑着说:“是呀,再过几年得长这么”也比划着“大点儿呢。”

说的大家又都笑了。

夸父走上前来,对着吉量作了个揖,抱歉道:“我是黄弟的大哥夸父,对不起了吉量义叔,刚才的无礼请您多多原谅啊。”

吉量看着他笑了:“你的石镖可真厉害,有了这身好功夫,打败古鵰那个什么‘飞天第一刀客’就不在话下了。还有你,”它指指共工,“你那一膀子神力,把大地震的咚咚作响,聋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呀。”

乘黄一直盯看着它,此刻,大声喊道:“嗨,老邻居,你的小主人黄弟那可是有名的顺风耳呀。还有我家小主人炎弟的千里眼,那也都是不得了的本事啊。”

吉量听了,连连点头:“嗯,领教了,领教了,好,太好了。”

“那你就应该履行当年对女娲娘娘的诺言,认下这个黄弟小主人呀,怎么我还听他义父义父地称呼你呢?”乘黄不满地挑刺道。

吉量转头对黄弟说:“听见了吧,乘黄替你拔壮呢,你是我的小主人,以后你可不能再义父义父的叫我了,就叫我吉量好了。”

见黄弟想说什么,它一弯两条前腿就要下跪,慌的黄弟连忙拦住它,连连说:“使不得啊义……哦,好吧,我就叫您吉量吧,您快快请起。”

领胡和猛豹也轮着上前自报了家门,对吉量做了自我介绍。

“都是神行高手,神行高手,听说过,今天真是幸会啊。”吉量赞叹着,高兴地笑着,见这么多非凡的朋友围聚在自己身旁,吉量是乐不可支了。

博士羊看着吉量和黄弟父子俩终于团聚,悬在心顶上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它对着吉量指了指马群说:“好了,现在你吉量就可以带着你的族群和我们一起走,咱们到东始山治病去。治好了病,还有大事等着你吉量去办呢。”

吉量对黄弟说:“小主人啊,请上马,我们现在就走。”

待黄弟上到自己背上坐稳,吉量仰头冲着马群“咴咴”地叫了两声,群马也“咴咴”地回应着,在它的带领下,朝着东始山扬蹄飞奔而去。

炎弟连忙和乘黄一起,连忙把博士羊接过去,喊了一声“大博士归我们喽。”

共工结结巴巴地说:“对啊,走喽。”

笑声顿起,大家欢欢喜喜地骑着各自的坐骑,返回了东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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