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你告诉他,死了这条心!
丁超本来是想躺下休息,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孟大会跟匡斌凡、乐正皓他们说了会话,也就回宾馆了。
第二天,孟大会受人之托,早早又过来了。
“起来啦,起来啦!”丁超慢慢睁开眼睛,惺忪着,呆了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一个鹞子翻身坐起来:“哎呀我靠!大会?”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孟大会哈哈大笑,知道丁超昨晚真的是喝高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反而高兴。看来事情还有缓,至少丁超不会就这么让自己下不来台。他今天过来没有去对面匡斌凡、年真杰、乐正皓、宗政易和欧阳洪他们那里,直接进了丁超的房间,为的就是两个人推心置腹,还是象过去在家乡时一样,好好的谈谈。
常言道,冤家易解不易结嘛!作为兄弟,他认为邬良豪和裴心心确有不对,但是丁超也把他们给砍了,至今邬良豪走道还不利落,也算是拉平了吧,至少,丁超应该消消气,毕竟大家都在MSK混,先前又是朋友,又是老婆,应该过去了吧。
他也正是抱着这个想法和目的,接受了邬良豪的一再嘱咐,来了。
但是丁超是不是这么想,他心里还没底,作为朋友,丁超的驴脾气他是最知道的。
“坐坐坐,哎呀,我靠,你怎么样,混的,大会?”丁超扔烟给他,又点上,抽着之后大声问。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匡斌凡、年真杰、乐正皓、宗政易和欧阳洪他们听到动静也过来了。
“走走走,洗把脸,先吃饭去!”丁超不仅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还哈哈大笑着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王八蛋少、校基斯诺夫!
等到丁超匆匆忙忙从卫生间出来,几个人下楼去饭店吃早点。
回来,话题自然而然是从他们这些年分手后各自的境遇和混生活说起,可是说来说去,也就说到了孟大会这次前来的主要任务:说和。
“丁超,你进去,你出来,哥哥我都没有回去看你,只那次过年回家去急急忙忙看了你一次,扔俩钱给你上帐,你不怪罪哥们不够意思吧?”
“说啥呢?呵呵,你们谁都够意思,就我不够意思,还有一个人更TM不够意思……。。”
孟大会明白他说啥,嘿嘿一笑,并没有直接接茬,看丁超的意思,火气还是不小哇,不得不小心翼翼为好。
“够意思就好,丁超,哥哥这次特意到MSK来,你知道为的啥事不?”
“为啥?为邬良豪那个王八蛋?”一提邬良豪,丁超脸色立马又变了,黑得快,黑得沉。
可是,孟大会也顾不得许多了,有些话,既然是受人之托,迟早都要说出来,“丁超啊,你能不能听哥哥说几句?”
丁超点头。
“你和邬良豪的事情,我在一个多月前就听这边过去的人说了,你把人家砍成了那样,这回该解恨了吧?”
“解恨?啥意思?”
“我是说,大家在这边混都不容易,邬良豪和裴心心是错了,这一点,必须明确,不是人干的事。可是……。。”孟大会瞧瞧丁超脸色,丁超低头抽烟,匡斌凡、年真杰、乐正皓、宗政易和欧阳洪几个人不说话,也闷头跟烟拚命,他就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远不是自己事先估计得那样。是啊,尽管大家先前在家乡是光屁股长大,又都是铁哥们多年,可是,毕竟是多年不太接触,各自的境况与经历也不尽相同,看问题的角度便大大不一样了。
老实说,在这件事情上,他既不想偏袒邬良豪和裴心心,也不想让丁超继续这样下去。他只想过去,希望化解一些兄弟间的仇恨。
但是,很难,他看出来了。
即使是昨晚跟他态度比较明朗的匡斌凡和乐正皓,这会儿也看出来明显倾向于丁超了。
“唉,话怎么说呢!”
孟大会哈哈大笑,把自己的烟扔给每个人,续上,叹息一声,道:“邬良豪那小子不是人,他做出那种事来,连我都吃惊,丁超多爱裴心心,这个咱们之前谁不知道啊?为了她,丁超警察的饭碗子都砸了,工作没了,老婆也没了,这事搁谁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
没人吭声。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孟大会硬着头皮道,“他们做的事,毕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咱们honguo有句老话我觉得说得挺有道理,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他们受到了惩罚,邬良豪的肠子都差点儿废了,我看,事情至此就处一段吧,行不,丁超你说?”
丁超沉默不语,牙帮骨暗暗咬紧,又松,松了又神经质地再次咬紧。
“大会,你是我哥,你还是我哥,你永远都是我哥。”
半晌,丁超慢慢说道,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孟大会看着他,知道他动了感情,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人,的确是感情动物,战、友、学友、狱友,还有就是亲戚、朋友、邻居。
或多或少,他们之中总会碰撞出一些耀眼的人性光辉和深厚感情。
丁超和孟大会就是这种。既然孟大会这样说了,丁超他能怎么说?点头,那是没门的,窗户都没有!摇头?眼下面对老邻居、老朋友、老哥们--大哥一样的孟大会,也说不过去。丁超毕竟当过优秀特警,头脑即使是到了地狱那天也一定会是格外清醒的,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轻易骗得过他。
他心里比谁都再明白不过了,孟大会这次来图什么?什么也不图。从心里讲,他还是真的希望看到过去大家兄弟姐妹在一起时那样坦诚相待,以心搏命。但是……。。可能吗??
都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丁超现在约不这样认为。他明白孟大会的一片苦心。
所以,他即使暗暗咬碎了钢牙利齿,也王波、老孙、老谢愿意驳了他这个天大的面子。
可是,有话就得讲在当面,不讲,又绝对不是他丁超的性格。
“你告诉那小子,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一字一句,丁超说得不轻不重,却让孟大会听得清清楚楚,好象一个个尖利的小锤子敲在了他的心上。
回声,是失望,写在了脸上。
不过他也明白,丁超这不是驳他面子,依丁超的个性,兄弟朋友间再么有一点可以商量妥协的余地,他也轻易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死,这么绝。邬良豪和裴心心造成的伤,心上的伤,恐怕今生难以痊愈。这些兄弟当初亲眼所见,丁超是多么彻骨铭心地受着裴心心啊!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吧?何况一方面是自己最爱的新婚燕尔妻子,另一方面却是把兄弟邬良豪。
因此,孟大会并不感觉面子受到了伤害,只是有点儿无奈和淡淡的失落。
“为人一世,迟早都是个死,不过,大会,你告诉那小子,他一定死得很难看,但不是现在。现在,他可以继续赚钱,中裴心心继续过日子,我给他时间,我轻易不会再动他。动他,就是他去死的那天。”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一时无语。
晚上喝酒时,几个人都哭了,孟大会边喝边唱,唱得什么,谁也不知道,丁超也唱,唱得却是一塌糊涂。
狼嚎一般。
最后,第二天孟大会自然而然是去找邬良豪和裴心心了,他究竟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丁超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据说,孟大会第二天晚上便离开MSK回乌兰乌德了,走时有点儿讪然挂在脸上。他没有告诉丁超、匡斌凡、年真杰、乐正皓、宗政易和欧阳洪他们,只在车上要开车了,给丁超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回去了,希望他保重。又听说,邬良豪和裴心心去送的孟大会,三个人都哭了。